儿媳是笨蛋美人,洗碗砸一地,做饭烧厨房,加热鸡蛋炸了微波炉

发布时间:2024-09-28 01:44  浏览量:3

我的儿媳是深度近视的笨蛋美人。

洗碗砸一地,做饭烧厨房,加热鸡蛋炸了微波炉。

洗澡不试水温,新生儿被大面积烫伤。

将面粉当奶粉,又把孩子弄进急诊。

三天一大错,两天一小错,事后只会咬唇嘟嘴掉小珍珠:「我不懂,我不会,我又不知道。」

儿子却偏偏喜欢呆笨萌妻,怪我是搅家精。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听到她和闺蜜炫耀「御婆术」:

「学学我,立个笨蛋美人的人设,啥事不用干,轻松拿捏老婆婆!」

噢,当年我婆婆也整这死出,这么多年没发挥,我都快忘记自己也不是个啥好东西了。

上周儿媳阮燕忘了试水温,把三月大的小孙女晨晨弄成二度烫伤。

娇嫩的屁股烫起一个个巨大水泡,我的心也烫成了筛子。

再也不敢让她插手照顾晨晨了。

这样一来,我一人身兼三职,婆婆、保姆、育儿嫂。

从早忙到晚,生产队的驴都没有我忙,每天累得直不起腰。

护理受伤的孩子是一门苦差事,我忙着涂抹药膏包扎伤口,晨晨饿得哇哇大哭,可帮忙冲奶粉的儿媳又犯迷糊了。

「妈,奶粉你到底放哪儿啦?

「橱柜第二格左手边,怎么没有呀?哦,是有一瓶。

「那奶瓶呢?

「用凉水还是热水冲?

「水壶又放到哪去了?

「先倒水还是先倒奶粉?」

……

这样令人窒息的对话,几乎是我家的日常。

我麻木了。

只因儿媳是深度近视的笨蛋美人。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孙女,我叹口气,打算自己动手。

好在阮燕磨叽半天,总算把奶粉泡好了。

她给孩子喂奶,我火急火燎又忙活做饭去了。

等我炒好最后一个菜出来,猛然发现婴儿床里的晨晨呼吸急促,满脸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

儿媳不见踪迹,只听到主卧洗手间里传出视频外放的噪声。

木锅铲哐当落地,断成两半。

我心尖尖都在颤抖,抱起小孙女,以刘翔附体的速度一路狂奔。

冲进附近医院的急诊时,我的心脏火辣辣地疼。

一番检查后,晨晨竟然是面粉过敏。

原来阮燕不小心把面粉当成奶粉,冲给孩子喝了。

我快气疯了。

可她又是那副熟悉的委屈嘴脸,看起来似乎很惶恐很惭愧,眼泪像决堤一样不要命地流,甩锅的话术却是一套一套的:

「妈,这不能怪我,我眼睛近视 2000 度,根本看不清。

「面粉不都是袋装的吗?我怎么知道妈你会买罐装的?

「之前都是你冲奶粉的,临时让我搞,我也搞不清楚啊。

「都怪我太笨了,照顾不好晨晨,还被妈嫌弃。」

匆忙赶来的儿子曹自知,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老婆护在身后: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燕燕就是这样迷糊的呀。

「她小时候过得那么惨,好不容易有个家,你别搞得鸡犬不宁行不行?

「今天要是你冲奶粉的话,不就没事了?平常你就该多照看一点晨晨,燕燕就不是干这种活的料。」

看着他俩的嘴一张一合,敌忾同仇的样子,我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甚至怀疑晨晨到底是不是他俩的亲骨肉。

整个胸腔就像一口高压锅,压力加大,加大,就要爆炸了,可就是挥发不出来‌。

小孙女连续遭了这么大的罪,他俩不仅没当回事,反而觉得我大惊小怪,搅家精恶婆婆似的。

我想不明白。

我一个单亲妈妈,一把屎一把尿将儿子拉扯大,怎么成了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傻叉。

我活了七十岁,当了五十年急速旋转的陀螺。

年轻时老公钻井出了意外,我一个人当妈又当爹,忙着一日三餐,忙着养育孩子,忙着和爱装糊涂的婆婆斗智斗勇,忙着操劳工作,忙着学习进修,就没停下来的时刻。

等留学回来的孩子进了外企,我总算熬到退休了。

领着每月一万八的退休金,本以为陀螺停了,可以好好享受晚年了。

儿子性格内向,长相平平,固执爱面子,为了他的成长,我没少呕心沥血。

他母胎单身二十五年,却对另一半有着近乎幼稚的幻想:长得好,呆呆萌萌更可爱。

口口声声要在事业大展拳脚的他,很快在一个户外徒步活动里认识了做房产策划的阮燕。

五天后,便带她回家,说要结婚。

摘下眼镜,小姑娘长得很美,眉细长,眸潋滟,肌肤如雪,偏偏翘鼻和嘴唇又生得小小的,透着娇憨天真的味道。

他俩一见钟情。

他口中的女孩,真性情、坚强不息又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她从小是孤儿,跟着奶奶一起长大,靠自己的努力,一路从大山奋斗到 985 研究生,像极了高尔基笔下的那只勇敢搏击风浪的海燕。

这只海燕总爱犯迷糊,出门不认路,外出忘手机,满足了他对呆笨萌系女友的所有幻想。

听到儿子充满爱怜的介绍,阮燕抿着唇笑,眉眼弯弯的,像天上的月:「阿姨,我虽然有点笨,但我会认真学,请您多多包涵。」

同样从大山出来,我深知一个农村女孩考上研究生,何其艰难,不由多了几分欣赏。至于日常有些丢三落四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我反对他们闪婚,希望两人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可儿子的恋爱脑很上头,没过几天便私下领了证。

念及他早已是成年人,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我也不好过多干涉和反对。

只叮嘱他们好好干事业过日子,无须过早怀孕生子。

我又和阮燕敞开心扉:「你那么努力优秀,不必为了成为谁的妻子或母亲,你只需拥有两样,你自己和你想要成就的。」

当下我已预订了房车,打算出去游历一番。

此言一出,儿子和阮燕一愣,相互对视一眼,支支吾吾地劝我外面危险,一个老人尽量少出去。

我还当他俩关心我,心里一暖。

谁知儿子下一句却是:「妈,燕燕是搞房地产的,她说东城翠湖隐秀别墅不错,买一套给我俩当婚房吧。你别搞房车旅游,玩一趟都把装修的钱玩没了!」

翠湖隐秀别墅?

地处市区又临近东湖,打底 1500 万起步,我哪里买得起?

这么多年,为了挣钱,我一边上班搞科研,一边搞翻译赚外快。

最累时,早上五点起床晚上两点睡觉,不到四十岁便熬出满头白发。

靠着不错的积蓄,买下两套房。

其中最大那套,准备给儿子做婚房,140 平米大三房,出则繁华入则宁静,拥有两个好学区,价值也要五六百万了。

曹自知却不依不饶:「以后有了孩子,我们打算把燕燕奶奶接来一起住,三房怎么住得下?」

「妈,你是高级工程师,工作这么多年,一套别墅买不起难道还供不起?把家里两套房卖了,凑个 1000 万当首付,再贷个 500 万,总行了吧?」

「燕燕是我最爱的女孩,我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看着自己掏心掏肺养大的儿子,我忽然笑了。

他俩的工资,一人一万,一人六千,养家糊口没问题,房贷谁来还?

难不成还要我这个退休的老婆婆帮他俩还?

想起小时候挑灯夜战,半夜醒来的他,也曾心疼地用小脸蹭着我,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一个人养大我,太辛苦了,长大了我要把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爱也有守恒定律,如今已转移到他老婆身上了。

失望之下,我懒得多管,等他俩婚礼一结束,独自驾着房车四处游玩了。

我前脚刚走,后脚阮燕就意外怀孕了。

半年后,曹自知一通夺命连环 call,说阮燕妊娠高血糖,提前休假在家,要我回来帮忙照料。

想到她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又在农村老家,着实可怜。

我心一软,便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自在旅途。

没想到,三观炸裂的生活开始了。

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俩能懒惰到这种地步。

婚房里乱糟糟的,外卖盒子散落一地,脏衣服堆满沙发。

猪看了嫌弃,我看了心梗,不由将曹自知臭骂一顿。

保姆来了几天,硬被阮燕辞退了。

她装得很贴心:「妈,以后家里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能省就省点吧,别花冤枉钱。」

曹自知附和她,一家三口简单生活,犯不上大手大脚雇请保姆。

我倒纳闷了。

当初要求买千万别墅时,怎么不说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呢?

为了让她安全生产,我只好承担了绝大部分的家务,偶尔阮燕过意不去,也会主动来帮忙。

只是,每一次都会出意外。

她洗碗,厨房准会噼里啪啦一阵响,一摞摞的饭碗和碟子碎了满地。

见我一脸惊讶,她瘪着小嘴,眼里浮现水光:

「妈,对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一个没留神就变成这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搞了好几次,盘碗摔光了。

我只好戴上手套,从此洗碗的活都成了我的专属。

有一次,我去医院看胆囊炎,便叮嘱她煮个饭,等曹自知下班回来再炒菜。

看完病到家,门口聚满了消防员和看热闹的邻居,菜市场也没我家热闹。

我一张老脸颤抖,连呼吸都滞住了。

阮燕开了油锅忘记关火,把整个厨房都烧没了。

原本干净明亮的厨房黑漆漆一片,天花板烧穿了,烧焦的呛味袭击鼻腔。

她捂着大肚子哭哭唧唧: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上了一趟厕所,就变成这样了。呜呜呜,是我怀孕后太迷糊了。」

「要不是怕妈怪我没烧饭,厨房也不会烧掉啊。」

我就不明白了,她惹了祸,最后锅总能扣在别人的头上。

这就是她挂在嘴边的「多指责别人,少内耗自己」?

她发了一个朋友圈,照片里的她挺着肚子站在废墟里笑得灿烂。

配文:【你真的不用成为很好的大人,你迷糊犯错的样子也很可爱。】

评论清一色夸她很 chill,很有松弛感。

傻叉儿子点赞留言:【就爱看我老婆傻傻的样子,就像小朋友一样又萌又 cute。】

我肺都快炸了。

想到她是孕妇,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刚修完厨房没多久,又要修各种电器。

阮燕用微波炉加热鸡蛋,整个微波炉噼里啪啦冒火花,炸机了。

把洁厕灵倒入水箱里,拖地机器人坏了。

短短几个月,我家就坏了四台微波炉、三台煤气灶、两部拖地机和一台洗衣机。

更过分的是,她屡次把我的牙刷看成马桶刷,直接拿去刷马桶!

整得我都起疑心了,她这种脑子,怎么考上研究生的?

不能怪我留心眼,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心里窝火得很,还没开口责怪她,她先垂下眼角,无助地哭泣。

「我不懂、我不会、我不知道」三件套来一遍,「我从小家里穷,没怎么用过高级电器,妈你是不是嫌弃我农村的」又来一遍。

那面目可憎的儿子,只会无脑护妻:

「妈,燕燕还怀着孕呢,你能不能多担待一点?

「怪不得奶奶总说你,一个强势的妈妈,祸害三代人!」

看着这个理直气壮指责我的儿子,我好像一条溺水的鱼,呼吸着新鲜空气,却快要窒息。

小时候他第一次被我抱到手里,还是个奶团子。

有好吃的他会留给我,有好玩的要和我分享。

那时的曹自知多甜呀,甜得我都觉得日子不苦了。

爷爷奶奶每周来看他一回,一堆糖果饼干雪糕,一句「孩子还小,别拘着他」,无数背后诋毁我的嘀咕小话,慢慢地,他开始和我不亲了。

我大发脾气。

儿子也知错了,再三保证以后不再搬出奶奶来说事。

儿媳每天只管吃了睡,睡醒玩手机,不需要再动一下手指头,所有的家务活都落在了我头上。

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撑不住了。年轻时太拼,落下很多病根,多弯几次腰,疼得针扎似的。

小孙女出生后,我不顾他俩反对,执意自己花钱请了月嫂。

哪知月嫂才干了两天就下户了。

阮燕故技重施,又找理由辞退了她。

「妈,月嫂这活你不是也能干吗?这钱给晨晨买奶粉买尿布买衣服不香吗?何苦给外人赚走呢?

「一个月 8000 块,三个月就要两万四,一个包包的钱都给造光了!」

我冷笑一声,这笨儿媳的心思一点都不笨,明晃晃地把我的钱当成她的钱了。

让我当保姆当月嫂免费伺候她,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我就那么像个傻子吗?

要不是看在小孙女的分上,我早甩手走人了。

曹自知出差,晨晨全靠我照顾,她烫伤还未恢复,入睡困难,经常哭闹不停。

等我好不容易把她抱睡,已是半夜。

却听到儿媳在主卧阳台和闺蜜煲电话粥。

楼房隔音不太好,尽管她压低声音,那得意洋洋炫耀「御婆术」仍清晰传入耳内:

「你傻呀,什么家务都自己干啊?学学我,婆婆让你洗碗你就摔盘子,让你烧饭你就烧厨房,让你干什么你就弄坏什么,这样她就不敢让你做任何活了。

「要不是我故意搞坏拖地机器人,她怎么可能蹲着擦地?机器拖的哪有人工拖的干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连自己女儿都敢下手,你怕什么?现在再生一个孩子我都不带怕的,一个婆婆而已,轻松拿捏!

「笑死,她还想环游各地,还想活出自我,别的老人都为儿孙奉献一辈子,她凭什么那么自私那么潇洒?

「我偏偏要把她绑死在家里,给我做家务,给我带孩子,给我补贴养家费用,给我做牛做马!她一个月一万八退休金,不给我花还敢自己独花?

「她的英语不错,学识也还可以,以后孩子的作业我不打算管了,补习班也不用报了,多划算!」

「……」

她仍在喋喋不休,我却如遭雷劈。

仿佛被人掀了天灵盖一样,大脑都停摆了。

说实话,我心知肚明她在装傻充愣,可虎毒不食子,再怎么着,她也不会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

想起晨晨被烫伤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过敏憋得紫红紫红的小脸,我的眼睛很难受,好像有东西要流出来。

一股热血噌噌往脑袋上涌,努力压下的悲愤,如翻江倒海一般涌了出来。

假痴假呆谁不会啊,当年我婆婆也整这死出。

这么多年没发挥,我都快忘记自己也不是个啥好东西了。

很快我便逮到一个机会。

我应了中学母校的一个演讲邀请,恰好那天也是曹自知的述职大会,照顾晨晨的重任又落在了阮燕身上。

演讲主题是《从初中生到高级工程师的那些年》。

为此我精心准备演讲稿和赠送学生们的小礼品,放在我那屋子里,并叮嘱他俩千万别乱动。

这话一出口,曹自知先炸了:

「妈,你什么态度,有必要这样针对燕燕吗?」

「你的东西,她什么时候乱动过?」

等到演讲那天凌晨,房里果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悄悄睁眼,看见阮燕蹑手蹑脚地拉开我的公文包和礼品袋。

我没有戳穿她。

演讲很成功,我获得无数掌声。

我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家,却见曹自知脸如锅底,闷坐在沙发上。

满屋子都是低气压。

他闷声质问:「妈,你是不是动我的公文包?」

我横了他一眼:

「发什么癫?你的东西不都是燕燕收拾的吗?!」

正好阮燕推着婴儿车从外面回来,她欣喜开口:「老公,今天述职会议怎么样?我特意在你公文包放了东西,有没有很惊喜?」

他裂开了: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丢人丢大发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整个中国区的领导都在场,你知不知道这是你老公升职的关键机遇!」

「我知道呀!」第一次被老公这样吼叫,阮燕慌了,「可我放的是玫瑰花呀,不至于很丢人吧?」

曹自知气得面孔都扭曲了,在客厅来回转圈,恨得咬牙:

「什么玫瑰不玫瑰!你在我包里放的是蕾丝内衣和丁字裤,我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这下好了,我颜面扫地,升职无望,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

在外企很难晋升,明明他眼下有一扇打开的大门,却因为老婆的糊涂作妖,活活又给关上了。

「我没有,我不是——」阮燕脸色发白,惊疑地看了我几眼,呜呜直哭,「我放错了,我本来要放到……」

解释了一半,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承认她放错了他的包,要么承认她想搞的人是我。

无论哪一条路,都不好走。

她只能捂着脸,不停地说自己错了。

鸡飞狗跳时刻,传来敲门声。

居委会大妈和社区民警齐齐登门。

听到被邻居举报「虐童」,还没平复下来的曹自知和阮燕,差点跳起来。

她习惯性睁圆无辜的大眼睛,嘴角颤抖:「大妈,平常都是我婆婆照顾孩子的。我太笨了,怎么都学不会啊——」

「到底谁是孩子的亲妈?是你还是你婆婆?」泡泡头大妈打断她,狐疑的目光在她和我之间来回审视,「听说你还是研究生,你就这样当妈妈的,啊?」

曹自知抓住另一个重点:「大妈,是哪个邻居投诉的?」

「甭管是谁,现在小区传得可难听了,谁家爸妈像你家这样带孩子的啊?你们都不要脸皮的伐?」

大妈一番话呛得他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他嗫嚅帮腔:「我老婆她是迷糊,但不可能伤害自己孩子的。」

「别混腔势,一次是糊涂,两次三次呢?我新买的小狗也不会拉屎,多学几次就会了。

「你老婆呢?就是装无样,打着笨的名义伤害无辜,最后来一句『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推卸责任,这种人不是自私就是坏哦!你还护着她,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小囡投胎到你们家,真是触霉头哦!」

竹筒倒豆子一般,大妈把他俩数落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要求两人去社区育婴课堂上课。

民警板着脸警告:「你们小年轻要放在心上,小囡再出类似意外,我们会拘留调查的晓得伐!」

等大妈和民警一走,曹自知急怒攻心,让阮燕别再犯傻,害人害己。

无他,他就职的这家外企,特别重视妇女儿童的权益。

真闹出「虐童」传闻,那可是捅了马蜂窝,别说升职了,工作铁定要黄。

如今经济形势不好,人人都怕优化。要是丢了这个福利好假期多的工作,再上哪儿找去?

我抱着晨晨躲到一边,面无表情地想。

原来曹自知一直都清楚她扮傻,之前没有损害到他的利益,他乐得高高挂起,拨嘴撩牙。

可一旦损害到他的利益,便立马翻脸。

阮燕固然令人不齿,但儿子的所作所为,才真正令我心如死灰。

曹自知工作能力不错,一番努力下,又获得新机会。

领导承诺,若他下周带队出国参展办得漂亮,有望获得升迁。

这回他谨慎多了,知道自家老婆办事不靠谱,签证事宜都让我代办。

阮燕也消停了,每天乖乖去居委会上育婴课堂。

看来我的举报颇有成效。

近几日我丢了老花镜,来不及再配,总觉得自己老眼昏花的,成老糊涂了。

和他俩提了几嘴,一个垂眼刷视频没搭话,一个若无其事地开玩笑:「妈,你这一生太强势了,年老糊涂些,也是好事啊。」

承他吉言,好事发生。

又是将阮燕深色衣服与浅色衣服混洗,又是把她的精华液误当洗手液。

在我半蹲着吭哧吭哧刷马桶时,阮燕站在门口,变成了尖叫鸡: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指着我半天,一张俏丽的小脸惨白里透着激怒的红:

「怪不得我的牙刷总有怪味,妈,你是故意坑我的吧?!」

我不紧不慢地抬头瞟了她一眼:

「难怪你 2000 度的眼睛不好使,好好一个马桶刷,都被你看成牙刷了。」

「睁着眼睛还要说瞎话,牙刷能和马桶刷一样吗?」她气得浑身发抖,大吵大闹。

曹自知唰唰几步冲进洗手间,我以为他又要拉偏架。

谁知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说:「燕燕,可你不也三番两次混淆马桶刷和妈的牙刷吗?你说它们看起来大小差不多。」

这回轮到阮燕表情凝固了。

她第一次尝到了装傻充愣的反噬。

她哭哭啼啼去收拾行李,哭诉我们看不起她的农村出身,欺负她没有娘家撑腰,连她人生最难熬的哺乳期也不放过。

曹自知熄火了。

他为难地把我扯到一边:

「妈,你别跟燕燕对着干,她现在激素不稳,情绪激动,给她道个歉吧,等她气消了再说。」

早料到儿子三观不正,但没想到如此粉碎性骨折。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曹自知,只问了一句:

「同样的事,她没错,妈就大错特错?」

他红了眼睛,态度却很坚定:

「妈,你也是当过儿媳妇的人。奶奶没给你撑过伞,但你也不能撕碎燕燕的伞。你也不想她产后抑郁吧?

「妈,让你给燕燕道个歉就这么难吗?她也是你的家人,为家人低个头又能怎么样?」

我闭闭眼,心痛到几乎蜷缩。

当初发现阮燕屡次用我的牙刷刷马桶,无论她的理由多么可笑牵强,曹自知仍然是非不分地责怪我:

「这怎么能怪燕燕,你自己刷马桶不就没事了吗?!

「为什么你不干,要她一个大肚子孕妇做这种事?」

想到刚拿到的调查结果,我下定了决心。

儿子和儿媳,我都不要了。

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放开展现我那奥斯卡级的演技。

我一手举着马桶刷,一手抹眼泪,哭得凄惨:

「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照顾孩子,到头来还要遭你们嫌弃,遭你们埋怨,我是犯天条了吗?

「我一个单亲妈妈,拉扯你长大不算,老了还要拉扯你一家!出钱出力出人还不够,从头到尾没人关心我的死活!

「我老花镜丢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到头来我倒成了恶人罪人,要么我去死好了!」

我作势也要离家出走。

曹自知慌了,态度温和下来,哄上阮燕,向我赔罪。

他们可不是真心认错。

只是担心失去一个免费的保姆,失去一部提款机而已。

我悄悄把家里两套房都挂到了中介那里。

有人看房时,就找理由把阮燕支出去逛街购物。

恰好这日有重要文件需要签收,我拉住准备和闺蜜喝下午茶的阮燕,让她帮忙带晨晨去医院复诊。

她停下往外走的脚步,笑眯眯地说:「妈,还是你带晨晨去医院吧,我也怕再出什么意外,让那些多嘴大妈们嚼舌根。我留在家里,帮你签收文件。」

我推着婴儿车走出门外,又折回来:

「算了,还是你带孩子跑一趟医院吧。今天寄来的是机密文件,千万不能拆,拆了就作废了,妈实在不放心。」

独自带孩子去医院是个苦力活,光孩子的奶瓶奶粉水壶湿巾尿布等用品就塞满了整个背包,挂号、缴费、化验、排队、拿药跑来跑去,加上孩子时不时哭闹,打仗都没这么累。

阮燕可不愿受这个苦,她连忙向我保证:「妈,我记住了,不会迷糊的。」

我总觉得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

阮燕委屈地跺脚,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妈,你怎么总对我疑神疑鬼的?难道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合着在你们这个家,我就是外人呗!」

正在收拾公文包的曹自知看不下去了:

「燕燕又不是小孩子,妈,你别整日跟祥林嫂似的,唠唠叨叨让人心烦!

「晨晨还是你带去医院吧,孩子不能再出意外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听到我都头疼。」

在医院折腾了一天。

曹自知下班后,开车接上我们婆孙俩,一道回家。

刚进门,就看见阮燕慌忙放下手中的包裹,桌上的文件袋拆得七零八散。

我压住火气:

「阮燕,我不是叮嘱过你,千万别拆机密文件,怎么还拆?」

她绞着衣角,小声解释:

「我以为这是我的包裹,才拆开的。」

「好好好,就算你看不到包裹写着我陈秀华的名字,你也该看见『仅限 M 国移民局打开』那行字吧?」

「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她的眼里浮起一层水雾。

「可妈你也真是的,怎么孩子看病搞一天,你要是早点回来,我能拆错吗?」

我气得声音陡然提高: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这个文件拆不得!叫你带孩子去医院你偏不去,叫你别拆文件你偏要拆!」

「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这事还有完没完,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看着阮燕哭得伤心,曹自知的心都快要碎了,赶紧拍着她的背部温柔安抚,又冲我皱眉:

「妈,你又来小题大做!燕燕都道过歉了,你还得理不饶人,你要她给你跪下,还是要她去死?!

「不就是一份文件吗?让人再寄一份就是了!」

看到靠山,阮燕更来劲了,身体颤抖,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妈就是嫌弃我生了女儿,整天不找点事就难受——」

我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我们家没有皇位要继承,不用凑好字!女儿培养好了,照样能顶半边天!建议你们夫妻俩双双去结扎,这样你们还能将心思放在晨晨身上!」

曹自知信手拿起桌上的文件一看,他蓦地卡顿了,瞳孔一缩,像公鸡被人掐住了嗓子,戛然而止。

不仅签证机密文件被拆了,就连护照的签证页也被撕坏了,他后天就要走了,再加急补办都来不及了!

「阮燕!!!」

他眼中喷火:

「这是我的签证文件,你什么都不看就瞎拆一气的吗?!

「上次述职大会害我出丑还不够,这次还要害我出不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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