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我把猴头盘成了玉！

办公室抽屉里躺了五年的猴头手串，今早被我套上手腕时，竟泛出温润的琥珀光。窗外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来，照得那些原本粗犷的纹路像流淌的蜜糖，恍惚间竟分不清是树籽还是玉石。

当初在十里河文玩市场淘到这串猴头原皮时，它还是个"糙汉子"。表皮坑洼得像月球表面，深浅不一的棕褐色里藏着陈年树胶的颗粒感。卖核桃的老张头叼着烟说："这串要盘透，得熬得住性子。"我笑着扫码付款，心想再难盘还能难过大学考四级？

头两年真是较劲的日子。早起净手盘半小时，午休用纳米刷清缝隙，睡前还要裹在麂皮袋里"睡美容觉"。夏天手心沁汗时最要命，稍不留神就盘出发闷的油泥，只得拆开串珠一颗颗拿鬃毛刷救场。有回出差忘带手套，硬是用宾馆的一次性浴帽包着手盘，被同事笑称"盘串强迫症晚期"。

转折出现在第三年秋天。某天午休摩挲手串时，突然触到两粒珠子泛起玻璃底般的透亮。那瞬间的惊喜，就像看见自家养的仙人球突然开花。自此每颗籽都像被唤醒似的，从核尖开始褪去生涩，油润感顺着纹路慢慢洇开，像宣纸上晕染的墨痕。

如今这串猴头在掌中流转时，已有和田玉的凉滑触感。迎着光细看，深褐色的皮层下隐约透出玛瑙般的血色，盘玩形成的包浆在纹路转折处凝成金线。最妙的是碰撞时发出的声响，不再是干涩的"咔咔"声，而是带着水头的清脆"叮咚"，真应了那句"岁月磨人亦琢器"。

周末逛潘家园，老张头摊位上摞着新到的猴头核桃。见我腕间的串子，他举着放大镜端详半晌，最后憋出一句："你小子，这是把树籽盘成了传家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