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临终前送我一块破表,修表匠看后吓一跳:镶嵌的是祖传蓝宝石

发布时间:2025-03-12 14:51  浏览量:11

那天我扛着袋大米去看大伯,他已经卧床三个月了。

医院的电梯坏了,我爬了六楼,汗珠子顺着鼻尖往下掉。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有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被风稀释了,反而更难闻。

“大伯今天咋样?”我碰到隔壁床老头的儿子,一个开挖掘机的。他天天穿那件发黄的格子衬衫,兜里总插着根烟卷,从没点着过。

“唉,你回来了。医生说这两天了。”我大娘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揉着一张用得起毛的纸巾。椅子旁边放着个红色塑料盆,盛着刚洗的苹果。水没擦干,苹果皮上亮晶晶的。

大伯躺在靠窗的病床上,黄得像张蜡纸。他一直是村里最壮实的汉子,打赌都能扛起一头小猪。现在却瘦得脸颊都凹进去了,眼窝深得能放进去两个核桃。

“大伯…”我站在床边,不知道说啥好。

墙上的电视机开着,在放广场舞比赛,声音调得很小,像蚊子嗡嗡。窗台上放着一盆仙人掌,已经干枯了,但没人舍得扔。

“老三,你来了。”大伯的声音很轻,像纸划过纸的声音。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上班累不累?”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明明命不久矣,却问我上班累不累。

“不累,挺好的。”我撒谎,我干销售,天天骑电动车满城跑。

风从窗户灌进来,翻动着床头挂历的纸页。那是去年的挂历,图案是十二生肖,停在了蛇月。

“把我床头抽屉打开,拿那块表。”

我打开抽屉,里面乱七八糟的。有药盒,有烂了边的老照片,有半块牙刷,还有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布都磨白了,可能是条旧手帕。

我解开布包,里面是一块旧怀表。表盘有些发黄,表链也断了,用铜丝缠着。表盘上的玻璃有道裂缝,像蜘蛛网一样扩散开。

“这表…”我翻来覆去看着。

“是你爷爷的。”大伯咳嗽了一声,“他临走前给了我,现在我给你。”

我没见过爷爷,他在我出生前就走了。听说是在煤矿里出事的。

“大伯,这表…”

“拿着。”大伯的手指碰了碰我的手,冰凉的,“别卖,留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把表装进兜里了。

大伯又问了我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我喜欢吃啥菜,比如我认不认得村东头的一棵老槐树。我都一一回答了,虽然不知道他为啥问这些。

隔壁床的老头突然大叫起来,说有只老鼠从床下跑过。护士匆匆赶来,拖鞋在地上啪嗒啪嗒响。那红色拖鞋的后跟都磨平了。

大伯闭上眼睛,像是累了。

三天后,大伯走了。葬礼上,我在裤兜里摸到了那块表,才想起来这回事。

那阵子我忙着跑业务,表就被我扔在出租屋抽屉里了。

直到两个月后,我在路上被一条疯狗追着跑,手机掉了,摔得稀巴烂。老板娘说下个月发工资再报销,我只好先找个便宜的备用机。

翻遍了抽屉,看到了那块破表。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带去修表匠那儿看看能不能修好,权当打发时间。

修表匠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店面小得像个杂物间,挂着块”北京修表”的褪色招牌。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用一个带放大镜的黑色眼罩检查一块女式手表。

店里有股浓重的机油味,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钟表,嘀嗒嘀嗒响个不停,听久了反而觉得很安静。阳光从窄小的窗户照进来,在柜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修表吗?”老头头也不抬。

“嗯,这块表能修不?”我把大伯给我的那块表放在柜台上。

老头拿起表,撇了撇嘴:“老货了,至少六七十年了。”

他戴上那个黑色眼罩,用小镊子翻弄着表盘,然后突然僵住了。

“咋了?修不了?”我问。

老头没回答,而是把眼罩推到额头上,眯着眼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这表哪来的?”

“我大伯给的,他说是我爷爷的。咋了,有问题?”

老头从柜台下拿出一块红布,小心翼翼地把表放在上面。

“小伙子,你知道这是啥吗?”

我摇摇头。

“看这个。”他用镊子指着表盘边缘的一圈花纹,“这是1920年代的瑞士名表,很少见了。”

“哦。”我有点失望,以为能值多少钱呢。

“但这不是重点。”老头又指了指表盘中间,“看到这个蓝色的小点没?”

我凑近看,确实有个蓝色的小装饰,我以为就是普通的点缀。

“这是颗蓝宝石,而且是上等的。”老头的声音有点发抖,“按现在的行情,至少值个七八十万。”

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能吧?”

老头咧嘴笑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我干这行五十年了,还能看走眼?”

正说着,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妇女进来取表。她问老头:“我那表修好了没?得多少钱?”

老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普通的女表:“换了电池,二十块。”

妇女掏出钱,嘟囔着:“这么贵啊,小区门口才十块钱。”

等妇女走后,老头继续说:“你爷爷是干啥的?”

我愣了一下:“听说是煤矿工人,死在矿上了。”

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奇怪了。煤矿工人哪来的这种表?”

我也觉得奇怪。按我娘说的,爷爷家里很穷,连饭都吃不饱,怎么会有这种值钱的东西?

店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卖煎饼的和保安吵起来了,说是占道经营。煎饼摊子上的鸡蛋液洒了一地,黄澄澄的。

“这表我可以帮你修,但得等配件。”老头把表小心地包回布里,“要不要报个价,我收了吧?”

我想了想:“先不卖。大伯说留着。”

老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又点点头:“也好。这表的价值不光是钱,还可能有故事呢。”

回去的路上,我骑着电动车,一直在想这块表的事。爷爷一个煤矿工人,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大伯为什么临终前要给我?

我给我娘打了个电话:“娘,你还记得爷爷的事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记啥呀,你爷爷我都没咋见过。”

“那你知道他有块带蓝宝石的表吗?”

这回沉默得更久了。

“娘?”

“谁…谁告诉你的?”娘的声音有点发颤。

“大伯临终前给我的,说是爷爷的表。”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你先回来一趟吧,这事说来话长。”

第二天我请了假,回老家。娘已经做好了一桌菜,有我爱吃的红烧鱼,还有腌了很久的酸萝卜。

饭桌上,邻居家的狗在窗外汪汪叫,院子里的那棵老杏树沙沙作响。

我把表拿出来,放在桌上。

娘看了好久,眼圈红了:“真的是那块表。”

“咋回事?”

“你爷爷不是煤矿工人。”娘端起碗,又放下,好像突然没了胃口,“他是个文物修复师,在省博物馆工作。”

“啊?”我吃了一惊,“那我从小听说他是煤矿工人…”

“那是骗你的。”娘低着头,声音很小,“你爷爷是被冤枉的。”

原来在文革那会儿,爷爷被说成”里通外国”,被关进了监狱。后来在监狱里死了。为了不连累家人,奶奶对外说他是煤矿工人,死于事故。这个谎言一直延续下来。

“那这表…”

“这是你爷爷的心爱之物,是他去瑞士学习时买的。”娘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表面,“他被抓走那天,偷偷给了你大伯保管。”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大伯临终前要给我这块表。他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现在终于可以还给爷爷的后人了。

“所以爷爷是冤枉的?”

娘点点头:“前几年平反了,但都悄悄的,也没人知道。”

我捧着表,突然觉得沉甸甸的,不仅仅是因为那颗蓝宝石的价值,更是因为它承载的家族历史。

修好表后,我没有戴,而是把它放在床头。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它一眼,仿佛看到了从未谋面的爷爷。

两个月后,我辞掉了推销员的工作,用积蓄报了个古董鉴定的培训班。班上有个老师看到我的表,惊讶得不得了,非要我讲讲这表的来历。

我笑笑,只说是家传的。有些故事,不是谁都能听的。

昨天,我收到了省博物馆的录用通知。虽然只是个普通的讲解员,但我知道,爷爷会为我骄傲的。

表我依然没卖,它在我的抽屉里,被好好地收着。偶尔我会拿出来看看,想象爷爷当年戴着它的样子。

那块蓝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穿越时光,见证了我们家的起起落落。

大伯临终前的那些奇怪问题,我现在也明白了。他问我认不认得村东头的老槐树,那树下据说埋着一些爷爷的手稿。他问我喜欢吃什么菜,是因为那些都是爷爷爱吃的。

有时候,我会梦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人,戴着这块表,站在博物馆的展品前,专注地工作。我知道那是爷爷,虽然我从未见过他。

那个修表匠后来成了我的朋友。他说,真正的珍宝不是那颗蓝宝石,而是它背后的故事。

而我,将继续书写这个故事。

就像那块表,历经沧桑,却依然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