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制

再次见面是在我的淀粉肠摊前，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是韩绍玉巴结我，

毕竟他只是一个实习生，而我是高高在上的秦总。

可准确来说是我逼他与我恋爱。

后来我欠下巨额债款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却没想如今身价过亿的他把我说的话纹在身上。

一年前公司出现问题，被裁的我还要背负三个亿的欠款。

我不敢让干农活的父亲知道此事，只好兼职小摊赚钱。

我遇到过不少同行专门跑来围观我，

他们都笑话曾经大名鼎鼎的秦总如今只能靠淀粉肠赚钱。

我只是笑笑，默不作声地把他们要的淀粉肠烤好。

这天也是一样，我的摊子前停满了豪车。

我以为公子哥们又来看我的笑话，头也不抬发问“今天要几个肠？”

说实话，我已经厌烦了这群公子哥。

每次站在摊子前面骚扰我，故意掐着我的屁股说淫话。

不管我闪了他们几个巴掌都没用。

只有离开的时候才会拿一捆捆钱砸到我脸上。

看到欠款又少了一笔，我才不得已忍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以为又是一场捉弄。

可没想到抬头看到的却是韩绍玉。

他身穿昂贵的西装，头发梳了上去，露出高挺的鼻梁。

脸上早已没有当年的青涩，而是成熟男人的韵味。

韩绍玉应该站在大礼堂，而不是站在满是油烟味的小摊面前。

“听说这里花钱不止能吃到肠，还能尝到秦总？”

听到韩绍玉的话，我有些发愣。

什么时候他也学会说浑话了？

我点头后自嘲地笑了笑。

他说的也没错，我不就是靠被占便宜才拿到钱的吗？

可韩绍玉这么一说，我的心却是止不住地疼。

韩绍玉伸出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钻戒丢到我脸上，才抬眼让我上车。

我看着这块钻戒有些出神，

那时我们初夜后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韩绍玉当时不肯带，还是我逼迫他带上的。

看到钻戒掉进冒油的摸具里，我顾不得烫伸手就要去捡。

我擦拭着表面的油光，小心翼翼放入怀里。

想来他根本就不喜欢吧，不然怎么会丢还给我。

“这些够买你多少晚？看你现在的身材一年够了吧？”

“一年没见，让我今晚尝尝淀粉肠味的秦总。”

我想起银行卡里剩余不多的金额，还是咬咬牙要上他的车。

可刚关上车门，就被韩绍玉说的话钉在座位上。

“我记得以前秦总说，好车要配好狗。这里没狗秦总叫几声吧。”

他说完就戏谑地看着我。

那时韩绍玉不自觉惹上了大麻烦，是我逼他给老板学狗叫才保住他的工作。

从农村爬到苏总这个位置，我知道如何做最快息事宁人。

韩绍玉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无论我如何说他都不肯叫。

可我也是没办法，最后拿工作逼他学狗叫。

如今我张口想解释可被他冷漠的目光打了回来，

只能当着司机的面学狗叫。

韩绍玉听完轻笑了一声拿出一颗钻石，丢到地上。

美名其曰小费。

我自嘲地看着闪闪发光的钻石，我也不想这样赚钱。

可我没办法，还是弯腰捡起。

我坐在后排透过玻璃偷偷观察韩绍玉。

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韩绍玉就害羞地对我说了句秦总好。

我瞧他可爱，就留下他做我的实习生。

可他也只有可爱，刚来很多事情不懂，都要我给他收尾。

我有想过让他买点资源但韩绍玉家里穷，没有那么多钱学习。

我心疼他就逼他来我家住，说的好听叫恋爱。

我怕他自尊心作祟，就叫他给我当保姆。

可位居高位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先说出爱这个字。

就这样自那天起韩绍玉吃住都在我家，就连上班都和我一同。

我担心他在同事面前尴尬，就在距离公司还有一段路就把他放下来。

“你走过去吧，别人看见了不好。”

我看着他利索地转身离去，不禁感叹韩绍玉懂事。

可没想一到晚上他总是会敲开我的门，扑到我身上。

“秦总，我知道你想要的是这个。”

虽然没有互相告白，但我以为他懂我心意，所以高兴地接受了他的邀请。

但那段时间我和韩绍玉的绯闻不少，不少人说他爬我床。

这小孩又总是把所有的委屈吞到肚子里，不肯跟我说。

我担心公司人挤兑韩绍玉，在公司里难免对他发火黑脸。

直到看到周围的员工都消停了，我就知道我的方法奏效了。

于是我在公司里对他愈发的不耐烦，当众骂他还不如出去当鸭子。

回到家后我怕他生气，就让他爬我的床，还买了很多玩具随他玩来消气。

只是好景不长，韩绍玉签署的文件有问题，高层要他出来背锅。

我不忍心看着韩绍玉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只能咬着牙抗下所有的债务，但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让不知情的韩绍玉继续留在集团任职。

最起码他不要因为我受到牵连。

趁这件事还没闹出来，我赶紧用腻了的理由把他赶出家门，甩了。

还好如今看到他现在开着迈巴赫，已经是所有女生暗自心动的男人。

而我也不再是人人问好的秦总，只是卖淀粉肠的小摊主。

韩绍玉突然转头，和镜子里的我对视。

“看够了没？”

他的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

我赶紧低头闭眼，不敢把心事显露出来。

也许是太累了，我在车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在韩绍玉的臂弯里，他看我睁眼了也不客气地把我推开。

我有些痛苦，可看到下一幕却是惊讶。

我的房子早就被拍卖了，可没想最后被韩绍玉买了。

看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我却不敢进去了。

现在的我根本不配回到韩绍玉身边。

韩绍玉丢给我一套衣服，要我换好找他。

我看着这露骨的衣服，只能选择床上。

却是意外的合身。

房间里的韩绍玉还在处理文件。

曾经我也是这样倚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累到趴在桌子上睡着。

我痴迷地看着他的睡颜，还偷拍了好几张照片藏在房间里。

期待他看到照片那一刻的恼羞成怒。

只是已经不可能了。

韩绍玉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亮了亮，说出的话却让我浑身发冷。

“想不到苏总为了男人还保持这么好的身材。”

“开始吧，我倒要看看为了钱没有下限的秦总技术长进多少？”

其实我从没答应过其他男人的邀约，

只是我太想韩绍玉了，哪怕我知道会被他羞辱。

可我没有为自己狡辩，只是走到他面前开始脱掉衣服。

“就是这样服务的？”

他指着我的钻石“我付的钱不够多？”

我忍不住替自己辩解“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韩绍玉突然笑了，“那又怎样？”

我低下头突然笑了，主动跪到他脚边，想要从最底端开始亲起。

从前韩绍玉爱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我问他不脏吗？

他沉默了一会才笑着回答我“因为是你，所以不脏。”

我知道韩绍玉还在为我的不告而别而生气，

但我想告诉他我还爱他。

我也想要用韩绍玉爱我的方式告诉他。

我刚俯下身，可没想韩绍玉却是把我拉起来

“你也是这样服务别的男人的？”

我扛不住韩绍玉看我的眼神，还是说了实话。

那一刻我好像听到韩绍玉松了一口气。

但抬头又是冷漠的面孔，

我凄惨地笑了笑，我如今这样他怎么还会爱我。

我也不想让韩绍玉看轻我，但现在他不提爱我，我也没资格说这话。

韩绍玉默不作声，我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感受到空气里的尴尬，只想快点离开。

我把保存好的两颗钻石还给韩绍玉后就要离开。

比起被他羞辱，我更受不了与他的沉默。

“我让你走了吗？”

“我还没说结束吧？”

身后传来韩绍玉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叹气转过身。

看到韩绍玉扯松的领带，我明白了他的暗示。

我们纠缠在一起，哪怕只是听到呼吸就已经有了快感。

一夜过去，我的身子骨被折磨得酸痛。

可没听到韩绍玉的呼吸声，我下意识地往身旁摸去。

是冰凉的。

我赶紧从床上起来，却看到床头留下的几百大钞。

原来我在韩绍玉心里就是个鸭子。

可我不懂为什么他当初不来找我呢？现在却要看到我的窘态。

是不想有我这个欠下巨款的女友吗？

我顺着楼梯一瘸一拐地走下去，却窥见客厅早就有人。

我不想在别人面前难堪，只是躲在楼梯后面偷听。

“韩总，听说你以前给苏西姚当过鸭子，那现在你不得报复回来？”

我难以置信地望向韩绍玉，想冲下去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可我也隐隐期待他的回答。

最起码在我心里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但韩绍玉却是默认了这个回答“还需要报复吗？她现在就是个鸭子。”

听着他玩味的声音，我轻轻地笑了。

原来不是的。

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不想再听下去，呆呆地坐在床上。

这个房间里有太多我们的回忆，

以至于韩绍玉在我面前我都分辨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

“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