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前两天说喜欢我，转头就和实习生卿卿我我 我…我没有 完
发布时间：2024-10-22 02:54 浏览量：12
我追一个男孩子，追了五年都没有追到。
结果那天，我在 KTV 花七百块钱点酒的时候，遇到了。
1
其实那天是我朋友顾恩的单身聚会，庆祝她终于甩掉渣男的纠缠，迎来黄金单身 25 周岁，我们一群人到 KTV 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场，我人都喝麻了。
「妈的，今天都给老子消费起来！」顾恩一脚踩在了茶几上，手里面还拎着个酒瓶，大着舌头喊，「一人点一瓶，方媛你点俩！」
「这不好吧……」红的白的一起上，我已经喝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价怎么算的？」
「开瓶费，一瓶七百，两瓶打折一千五！」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逆向打折的套路，就看到了来送酒的那群男孩子中有个大帅比，我指了指他：「我先要一瓶，但我要让他帮我开。」
紧接着，包间的灯暗了下来，每个人的旁边站了个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哥，但我点的这个好像格外高冷，都不和我说话。
帅哥，都有脾气，这高冷的姿态，好迷人。
「嘻嘻，小哥哥你真好看。」我决定主动一点，笑嘻嘻地凑上去摸他的脸，「你和我大学时候喜欢的那个人好像，叫……哦，叫沈恪。」
「我就是沈恪。」
唉草。
2
「所以说，你把人沈恪……睡 了？」
「没有。」我有些丧气，抠着被子上的印花边缘，「他说那是另外的价钱，然后还嘲讽我穷得兜里布贴布。」
「……」另一边的顾恩也沉默了，她咂巴咂巴嘴，试探性地问道，「你连两千都没有？两千……总还是有的吧？」
「别说两千了，七百都得我好几张银行卡凑。」我吸了吸鼻子，还觉得头晕得厉害，「我本来还痛心疾首地说，沈恪这大帅比现在才值七百，他就白了我一眼，说我是个七百都要凑的废物呜呜呜……」
「……别说了，你说得我也想哭了。」
我刚和顾恩打完电话，准备下床买个早饭吃，就看见手机里面一个备注【头号债主】的人给我发了一张图。
点开一看，两百块钱的衣服干洗费的发票。
——方媛，你吐的，你负责。
我眼前一黑，接下来对方一个语音弹了过来，吓得我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沈恪，你……你……你说是我吐的就是我的吐的？你这是敲竹杠，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你敢报警，我就把你去 KTV 喝酒的事情告诉你爸。」
「……」
哦，说起来，沈恪还是我的青梅竹马。
「我没钱了。」我只好实话实说，「我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分文没有，你报警抓我吧。」
不过几分钟，局势就发生了惊天逆转。
被警察抓的是谁？哦，是我自己。
「……」沈恪嗤笑一声，语调慢悠悠的，「那你以身抵债。」
「……卧 槽沈恪，我之前是喜欢过你五年，但你也不能这么看轻我吧？两百就以身抵债你当我是什么？」
「……我让你来我家给我做饭！」沈恪被我的言论气得咬牙切齿，「方媛，你脑子里都是什么？」
我刚才的气势被他这句「做饭」给扑得干干净净，我握着手机跪在床头诚心听取沈恪的教导，一不小心头磕在床板上，疼得我「嗷」了一声。
「方媛你在干嘛？」
「……我撞头了呜呜呜。」
「你喝的酒都进脑子了吗？」
3
可怜我宿醉还没醒，就得知了自己欠下两百巨款的事情。
本来想问顾恩借点，但一想到她昨天大手一挥签了五千的酒单，我就替她肝疼，默默咽下了借钱的话。
根据沈恪给的地址，我麻溜地赶到了他所在的高级公寓。
70 平的精装 loft，全套智能家居，再加上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
沈恪有钱。
原来人家是货真价实真公子，我是身无分文假名媛，嘤嘤嘤。
「看啥，准备做饭啊。」沈恪穿着藏蓝色的家居服，靠着厨房的吧台喝水，细长的手指扶了一下无框眼镜，那么好看的嘴却说出那么冰冷的话，「两百块钱，一百一顿，四菜一汤，冰箱有菜，自己拿。」
「……哦。」
他家厨房里真的应有尽有，我做完饭刚好到饭点。
「沈恪，吃饭。」我小心翼翼地从门口探头进去看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乖顺一点，「饭做好了。」
沈恪合上了手中的书，把眼镜收好。
现在干 KTV 都要看书了，内卷恐怖如斯。
「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
他斜睨了我一眼。
我立正站好，跟在沈恪的屁股后边下了楼，桌上的四菜一汤看着很有食欲，沈恪自顾自地坐下，还没等我质问他为什么不邀请我吃饭，就听见我的肚子叫了一声。
沉默，短暂的沉默。
「去吃饭吧。」
沈恪这句话刚落地，我就要去厨房盛饭，还没走到厨房，就听见沈恪这厮在我身后悠悠来一句：「你出去吃。」
我回头瞪他，然后嘴一撇就想哭。
「不许哭。」沈恪抬眼，然后划拉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饭菜，「吃饭可以，菜是我买的，两百一顿。」
「这菜就两百？」我指着桌上的番茄炒蛋，「你是在讹我。」
「明码标价，市场行为，爱买不买。」沈恪往后一靠，懒洋洋地看着我，「要不你就出去吃，这附近可没你吃得起的饭。」
呜呜呜。
也就是说我今天大老远地跑过来，累死累活给沈恪做饭，我还倒欠他一百。
「你吃不吃？」
「我吃。」
我冲进厨房找到了一个最大的碗，装了满满一碗米饭，坐在了沈恪的对面。
沈恪长得很好看，美人总是饭量比较小，他才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桌上的菜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嚯嚯光的。
「洗碗。」
「洗碗两百。」我靠着椅背，笃定穿得人模狗样的沈恪不会洗碗，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少一分我都不洗。」
「……有洗碗机。」
「那也两百。」我现学现用沈恪的坐地起价，那还不是张口就来，「还价就三百。」
「……好，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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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我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就在想，洗碗我该要三百，这样不就刚好抵债了吗？
原来沈恪说得对，我是真的不聪明。
第一次见到沈恪的时候，是在八岁那年，那个时候沈恪瘦瘦小小的一只，整天都不说话，所以没什么人乐意和他讲话，除了我。
而我跟他讲话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我话太多了。
后来我有幸和沈恪一个大学，他实在是帅得有些过分，我就追他屁股后边跑了五年。
五年的青春，最后还不如一杯七百的酒。
我坐在公交车上嚎啕大哭，旁边的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我已经无暇顾及，等到站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
「小姑娘啊，总会经历失恋的，看开点。」
可是我和那个人，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
我连失恋的资格都没有。
5
顾恩跟我一个公司，我们俩都是悲催的打工仔。
「方媛，你也太拼了。」
今天老大在群里扔了个零碎的活，问我们谁接，以往这种工作大家都是避之不及的，可今天我第一个申请把它接了下来。
「我想赚点钱。」我忙着敲键盘，都没来得及看顾恩一眼，「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稿子的私活，我也接了。」
听见我说的话，顾恩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你真的没事吧？还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我摇了摇头：「行了你别管我了，你今天还有个策划案要交呢。」
顾恩端着咖啡走了，我才放慢了打字的频率。
这个月的活格外的多，加上比之前都积极的工作态度，老大多给我发了两千块。
我看着微信对话框，深呼吸，犹豫了好久才发出去消息。
——沈恪，你今天上班吗？
我看着发出去的消息，心一横把手机扔在了沙发里，等我写完顾恩的那个私活，出来一看，沈恪刚好回复我，他今天没有去上班。
那算了。
我叫上了顾恩，直奔上次的酒吧。
「你爸催婚了？」
「嗯。」
我点了点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酒精麻醉真的有效，不然为什么刚刚我还那么难过，现在就感觉轻松多了。
「他说我二十五岁了，在这里一事无成，不如早点回去考公务员，结婚生子……」
一事无成这一点倒是没错，我银行卡里存款从未超过五位数，在这个城市里打拼了三四年，连点像样的存款都没有。
我以为我到了大城市能够大展宏图，可没想到我只是万千打工人中的一个，日复一日挤上人满为患的一号线，然后被生活的洪流冲刷进格子间，埋头苦干，像几十年前的纺织女工那样。
喝到一半的时候，我醉了。
我摇摇晃晃地去洗手间，却没想到在走廊里看到了穿着黑衬衫的沈恪。
他跟我说他今天没有来上班的。
被欺骗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冲过去一把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张开嘴就开始嚎啕大哭。
「沈恪，你这个大骗子！」
「……方媛？」沈恪握住我的肩膀，有些嫌弃我身上的酒气，「你又来喝酒？」
「你骗我说你今天不上班……」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骗我……」
沈恪叹了一口气：「你一个人？」
「还有我朋友。」
我晃了晃脑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顾恩哥哥的电话，让他来接人。屏幕的光实在是刺眼，我看了好久才找到了沈恪的名字，点进去转账两千。
我把手机举起递到沈恪的面前，给他看转账记录，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沈恪，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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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我感慨最近喝酒的频率有些过高，翻了个身就滚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一瞬间，我吓得汗毛直立，抬头一看。
哦，是沈恪。
啥？是沈恪？
我的动静成功把面前这位大爷弄醒了，他起床气大得吓人，脸黑得跟个锅底一样，从旁边把被子一捞就捂住了我：「睡觉。」
我不敢睡，我也睡不着。
我战战兢兢地在被窝里回想昨天的事情，然后被子就被掀开了一个角。
黑脸沈恪正盯着瑟瑟发抖的我。
「……早。」
「不早。」沈恪的困倦显而易见。
他赤裸着上半身躺在我的旁边，打了个哈欠。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摇头，这个时候不管记不记得，都要摇头。
装傻，才是我方媛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的保命第一原则。
「方媛，你现在花钱如流水啊。」
「……」
我刚往被子里缩了缩，就被人揪住脖颈提溜了出来。
「两千，方小姐好大的手笔。」沈恪咬牙切齿，指了指自己肩膀上已经结痂的牙印血痕，「牙口挺好。」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党和国家。
「对不起。」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然后手心向上递到他面前，「你打我吧。」
「……」沈恪被我打断了输出，卡壳半天都没想到接下去怎么骂，干脆又用被子把我头捂住，「反思，等会写八百字检查。」
「我不。」
我掀开被子，正好看见沈恪下床，他的背练得很好看，宽肩窄腰，两千块是很值得的，但我有个问题要问。
「我们昨天……」看他的眼神，我眼一闭心一横，「生命大和谐了吗？」
还没等他回答，我又喃喃道：「如果真做了，我应该有感觉啊，难道是你不行？」
「……方媛。」沈恪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睛里的怒火都要实质化了，「昨天我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吐了我一身，对我拳打脚踢又咬又骂，死摁着我让我别走，不记得了？」
啊，没做。
「没做的话……是不是可以退钱？」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然后伸手勾了一下他的裤头，商量的语气，「退一半也行。」
沈恪笑了，就是有点阴森：「你给我两千，让我陪你回家对不对？」
「……对。」
「那昨天晚上我是不是一直陪着你？」
「……是。」
「那我干活了，是你自己不把握机会，还想让我退钱？」沈恪上下打量我一眼，用被子将我裹得动弹不得，「白日做梦。」
啊呸，狗沈恪，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7
沈恪点了个早饭的外卖，分了我一碗粥，而我还沉浸在两千块钱花了个寂寞的 emo 情绪之中。
两千块，我干点啥不好？好家伙，现在白给沈恪了。
「快吃。」沈恪看我一动不动，叹了一口气，「不让你写检查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力地拿起了勺子。
「我衬衫扣子被你扯坏了。」
我拿勺子的手一抖：「……我，我要赔吗？」
「……不要你赔。」难得沈恪那么好说话，他身上还穿着我的粉色睡衣，「下次别去酒吧了。」
「嗯，不去了。」
我坚定地点头，去了两次，两次都白给。
「沈恪。」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脸纠结地说道，「你别去那里上班了行不行？」
我知道我这说的是混账话，劝人从良，和逼人为娼都不道德。
可那是沈恪，他就应该是一朵雪莲，干干净净地站在高岭之上，被人仰望，不应该是一朵颓靡的玫瑰花，在夜场纵情声色。
「我不去了，你养我？」他看我的眼神里风情万种，语气却冷得吓人，「方媛，你以为你是谁？」
对啊，我连两千块钱都想花得划算一点，怎么能供养得起这样的金丝雀？
「方媛，别做什么酒吧邂逅爱情的美梦。」沈恪把外卖的盒子收了起来，依旧坐在我的对面，「好好上你的班，懂吗？」
我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看来我并不是偶像剧女主，拥有让男主听话的特异功能。
吃完了饭，沈恪就走了。
我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8
我拎着包子从便利店出来，遇上了我们公司的实习生。
说是实习生，实际上是富二代，来基层体验生活的，他身上那些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装扮，就说明了一切。
「媛媛姐，早~」
「早。」我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实习生从自己的背包里掏了瓶旺仔牛奶，递给了我，「给我的？」
「嗯呐。」实习生摸了摸自己的脑瓜，笑得憨憨的，「昨天看姐姐你心情不好，喝点甜的就好了。」
有如此贴心的实习生，真是我悲惨职业生涯中的一点安慰。
上了楼，老大让我去办公室谈话，顺便给我介绍了一下我们这个月空降的总监，他将顶替我老大的位置，成为我的直系上司。
我打开门，看了一眼里面的人，立刻退出来把门关上了。
站在门口，我看了看正在认真工作的同事们，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老大是个慈爱的小老头，他对我其实挺好的，这次他被调到总部，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但我坐在沈恪的对面，我笑不出来。
嘤。
「方媛，这是新总监沈恪，以后你要跟着人家，好好学习知道吗？」老大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慈父般的笑容，「你再磨几年，想去总部也是有机会的。」
「……嗯。」
「沈恪很厉害的，之前在总部做过好几个营销方案，特别好。」
「……」可他晚上在 KTV 做兼职。
「还有你之前特别喜欢的那个系列海报，也是沈恪出的，你好好学。」
「……」他在 KTV 兼职坑了我七百。
「你好好听话，沈恪答应我会好好教你的，别偷懒啊。」
「……」就在昨天晚上，他又坑了我两千。
我刚要说点什么，就看见沈恪在老大看不见的地方冷笑，我只好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头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
刚从办公室出来，我就蔫了。
实习生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姐，你还好吗？」
「还行，不会死。」我耷拉着头，「新总监你见过了吗？」
「看到了，有点帅。」实习生摸自己的下巴，咧嘴一笑，「但我还是觉得爱笑的男孩子比较招人喜欢。」
我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腮帮子：「那确实。」
正当我和实习生叽叽咕咕聊天摸鱼到兴头上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在我的桌面扣了两下。
「方媛。」
我浑身一抖。
「拿着你的策划案，进来。」
9
实习生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我缓缓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还以为沈恪会公报私仇，没想到对方真的就只是跟我讲了公事，难得的是，每次他想要骂我几句的时候，都恰到好处地沉默了片刻。
「方媛，你这水平……想要去总部，痴……至少得三年。」
「哦……」我点头，「那我今天结束前再给你提交一版。」
沈恪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最后大手一挥：「行，去吧。」
做完方案已经是晚上九点，我伸了个懒腰，发现旁边的实习生正好关闭了游戏界面。
「姐姐，我们去吃火锅吧。」实习生晃了晃手里面的学生证，「打折。」
你要是说打折的话，那我就不困了。
赶紧把方案发给沈恪，我拎着包就和实习生下了楼，正好门禁的地方遇上拎着外卖盒子的沈恪。
「沈总监好。」
沈恪点点头，瞄我一眼：「方媛你方案做完了？」
「做完了，已经发给你了。」实习生比我高一个头，我和他并排站着，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沈总监辛苦，沈总监早点下班。」
沈恪冷哼了一声，进了电梯。
「他看着好吓人。」实习生抖了抖，然后一巴掌拍我背上，「下班了姐姐！开心点！」
但我总想起来沈恪刚刚的眼神，一点都不友好。
算了，管他的。
10
吃完火锅已经接近十点，我和实习生道别，然后各回各家。
我人还没到家呢，沈恪的反馈意见就来了。
我打开文档，看见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头都大了。
除了反馈意见，沈恪还给我发了一张外卖票单截图，显示双人餐，跟我说今晚的加班餐补没了。
我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沈恪，你自己吃的饭为什么要我买单？」钱真的戳到了我敏感的神经，让我现在根本就来不及思索沈恪是个什么品种的大魔王，「我餐补就三十块钱你还抠我的，你是个人吗？」
「你没跟我说你要出去吃饭。」沈恪的声音淡淡的，他似乎还在加班，清脆的键盘敲击声时有时无，「所以我点了你的饭，如果不是你的策划案，我甚至也不用加班。」
啊这……我好像被说服了。
「所以你现在才到家？」
「……嗯，刚和实习生吃完饭。」我数了一下文档里面有二十八个批注，感慨沈恪居然给的是修改意见而不是重写意见，「我什么时候要给一版？」
「明天下午吧。」
沈恪吧嗒挂了电话。
实习生那边正好给我发了消息，问我有没有到家，我顺便把二十八个批注的事情跟他分享了一下。
「我的天呐，真的是个大魔王吧。」
「就是就是。」我盘着腿坐在床上敷面膜，一边回实习生的消息，一边点开了最近的大热电视剧，「啊，狗帝旭，他为什么不喜欢缇兰呜呜呜……」
深夜追剧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到了公司。
沈恪已经到了，意气风发，黑色的大衣显得他格外的矜贵。
不愧是经常上夜班的人，昨天我明明看他凌晨一点还在群里发消息。
「姐姐，给。」
实习生把今天的早饭放在了我的桌上，我觉得对于这种富二代，给他转几块钱的早饭钱实在是一种羞辱，于是默默地对他比了个「salute」。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我们情比金坚的友谊，才能支撑我们挨过资本家的剥削。
「方媛，你策划案写完了是吗？」
可以，我又被沈恪抓到上班摸鱼。
好在策划案第二版入了沈恪的法眼，才刚到下班的时间，他拎着包就往外走。
「怎么今天大魔王这么早就走？」实习生凑过来和我咬耳朵，「不对劲。」
「因为他可能要去上夜班。」
「……夜班？」
才走到大门的沈恪回头，他黑着脸看我，然后冲我招了招手：「方媛，你过来。」
我拼命摇头。
「你过来，快点。」沈恪皱了一下眉，「把电脑关了。」
那我就明白了，是让我下班的意思。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实习生的肩膀，在他泫然欲泣的表情中挥手说再见。
什么共同加班的战友？不存在的。
11
「沈恪，你要请我吃饭吗？」
「不是我请。」沈恪看了我一眼，「你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你不会要带我去上夜班吧？」
之前顾恩跟我说过一句话，当有人临时找你凑饭局的时候，你就是那盘好菜，想到这我扒拉住了电梯的门。
「我不去。」
沈恪黑了脸，一把提溜起我的后衣领，把我拖出了电梯：「我妈给钱，相亲局。而且，上夜班是什么鬼？」
「这我不是消费了几次吗？」我被沈恪提溜着，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改邪归正了？」
沈恪一把将我塞进副驾驶，用力关上了门，吓得我马上闭上了嘴。
「方媛，你那天要是没喝得二麻二麻的，应该能看得出来，我是走错了。」沈恪给自己拴上了安全带，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才刚开了个门，就看见你一边傻笑一边说自己要找两个男人，陪你喝到天亮是吧？」
「……」
我往座位里面缩了缩，用围巾挡住自己的脸，意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假装隐身。
「要不怎么说你……脑子不灵光？点人的钱用得着你私下转？」沈恪的车开得四平八稳，嘴也叭叭个不停，「那不得走酒吧的账户？还学人家花钱，方媛，你有几个钱啊？」
你有几个钱啊……你有几个钱啊……你有几个钱啊……
这几个大字在我的脑内循环播放，我藏在围巾下面的脸扭曲成一团。
「吭声！」
「……哦。」我弱弱地应了一声，然后围巾被他扒拉了下来，「干嘛？」
「怕你闷死。」沈恪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上班的时候还经常摸鱼，和你那个实习生嘚嘚，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这你还想去总部？你去个锤子。」
别骂了别骂了，呜呜呜……
眼见着我都要钻到座位下面了，沈恪才把我提溜起来：「我还说不得你了？」
「说……您说吧……」我捂脸，然后试探性地问道，「那咱就是说，既然是一场误会，您能把之前我给你转的钱还我吗？」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完以后我看见沈恪开车的手上青筋暴起。
「方媛，进了我兜里的钱你还想要回去？」
「你这算是欺诈……不是……诈骗！」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对，诈骗！」
「我诈骗什么？」沈恪笑了，他笑的时候也好好看，「你的转账下面我回的什么？我说『谢谢你的红包』，这算自动赠与，你懂吗？」
啊，可恶。
「要我还你也不是不行。」沈恪踩了刹车等红灯，他侧过脸来上下打量我一番，「今天的相亲局，搞黄，我就还你。」
「行，成交。」
12
高档餐厅里，一位打扮得格外明艳的女人冲沈恪招了招手，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得体的微笑。
「你好，蒋小姐，这是我的……」
「表妹。」我笑嘻嘻地跟蒋小姐打招呼，「姐姐你好漂亮。」
得益于我的娃娃脸，和我身上的面包服加卫衣，我看起来还勉强像个大学生。
漂亮姐姐脸上的笑容更好看了，她冲我招了招手：「你好啊，小朋友。」
呜呜呜美女姐姐好温柔。
饭吃到一半，沈恪咳了一声。
我停下了正在切肉的手，擦了擦嘴：「姐姐，等会要一起去看电影吗？最近有个电影特别好看……」
沈恪：？？
美女姐姐也是微微一愣，她看了看沈恪，再看了看我：「……可以啊，这个商场里面就有影院，等会吃完饭去看怎么样？」
「嗯嗯。」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我和美女姐姐说着刚刚电影的剧情，难得我们都很喜欢科幻片，酷炫的特效和宏大的世界观真的太赞了。
旁边的沈恪，倒像是个摆设。
等他去买奶茶的时候，我拉着漂亮姐姐的手在旁边等：「姐姐，你今天开心吗？」
「嗯，开心啊。」美女姐姐捏我的脸，「电影也很好看，我们下次可以约一起看电影。」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美女姐姐抢先开了口。
「不带沈恪，就我们两个人。」她眨了眨眼睛，「我看得出来他不想参加这个相亲局，如果不是有你的话，我今天可能会又尴尬又难熬……所以，谢谢你啊。」
心善又温柔的美女姐姐……呜呜呜……
沈恪拿着奶茶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和美女姐姐贴贴的样子，挑了一下眉：「你们聊得很好？」
「嗯，很好。」我斩钉截铁地点头，然后接过奶茶递给美女姐姐，「这个好喝。」
直到把美女姐姐送回家，沈恪才把我拎到了副驾驶摆着：「我不给人当司机。」
「哦。」我捧着奶茶嘬里面的珍珠，「沈恪，你不道德。」
「嗯？」
「这个姐姐漂亮又温柔，一看家教就很好的样子，你直接说不想相亲，她也未必会纠缠你。」我看着车窗外的夜景，车窗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音，「你又何必带上我？你以为谁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吗？」
沈恪沉默，但我觉得车内的温度似乎降低了几度。
明明之前就是我纠缠了他五年，现在却说这样的话，真的是好没道理。
我晃了晃手里面的空杯子，车刚好停在了我家楼下，周围没有几个行人。
「沈恪，有的事情有些话你摊开来说就好了，没有人有责任去猜你的心思，去迎合你，去按照你设定的剧情走，也没那么多人喜欢你，想要纠缠你。」
「别太自信，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13
求问，得罪顶头上司会判几年，在线等，很急。
我偷偷溜进公司，然后一屁股坐进了我的座位里，旁边实习生凑过来跟我说：「姐姐，恭喜啊。」
「啊？什么呀？」我脱了外套，压低了声音，「发生啥事了？」
「你没看群消息吗？」实习生点开了企微，「姐姐你的策划案啊，被好几个大佬们肯定了，下个星期就开始执行。」
我激动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但这种激动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我点开群里面的那个策划案，里面有不少小细节都是沈恪自己改的，他什么都没说，让我一个人独享了这种荣誉。
而我，昨天坐在他的车里，义正言辞地说他不要太自信。
救命，我现在离开这个星球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上午我都是蔫蔫的，就连实习生请我喝的奶茶我都觉得不香了。
「方媛，总监找你。」
我敲门进了办公室，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站在沈恪的办公桌前。
「一上午都没状态？」沈恪的眼睛盯着电脑，从桌面上点开了我的发给他的图，密密麻麻的字扎得眼睛疼，「给我发的这是什么？」
我颤颤巍巍地给他鞠了一躬：「给您认错。」
「你错哪了？」听我说这句话，沈恪也不工作了，往背后一靠，「详细说说，你发的太长，我不想看。」
「感谢您亲自帮我改了策划案，我昨天不知天高地厚说您过于自信，是我的错，希望您不计前嫌，放我一马。」
「嗯，就这么点核心思想，你写了一篇千把字的小作文。」沈恪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自己电脑上的那张图，「全是废话，知道你策划案的问题在哪了吗？」
……呜呜呜。
又听沈恪输出了半个小时，我刚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喊住了我。
「啊？」
「相亲我拒绝过很多次，但那天是我妈约的，我其实打算吃完饭就跟她说清楚。」沈恪点开了新的文档，但显然并没有把心思放在上面，「我没有觉得谁一定要喜欢我，纠缠我……算了，你出去吧。」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带上我这个绊脚石干嘛？
我没说话，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14
看见我从办公室出来，实习生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姐姐你好可怜。」
我看了他一眼。
「新总监上任之后，你这都是第几次被叫到办公室了？」实习生摇了摇头，原来总监还在的时候他经常没心没肺的傻笑，沈恪上任之后，实习生的眉宇间都多了愁云，「要不你离职吧。」
「哈？」我瞪大了眼睛看他，拼命摇头，「不至于不至于……打工人这点挫折还是受得起。」
实习生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弯腰与我平视：「那如果你受不起就要说哦，姐姐。」
我感觉我年轻的心复活了。
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们别偷偷讲小话了……」旁边的同事凑过来提醒我们，「刚刚总监都看你们好几次了。」
我比划着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下班了，我收拾好的东西在公司门口等实习生，学生折扣真的太香了。
「还不走？」沈恪看了我一眼，摁了电梯，「不是说不给资本家多打一分钟的工？」
「……我在等人。」
实习生打了卡出来，看见沈恪打了声招呼，然后很自然地凑到我旁边，跟我说着最近新上的菜：「……等会吃完了，还可以去看电影，今天周四，电影票半价。」
「好诶好诶。」我兴奋地和实习生拍手，看见旁边的沈恪面若冰霜，「沈总监下班也有活动吗？」
「有。」沈恪看了我一眼，「去喝酒，点俩。」
「……」
「俩什么啊？」
实习生凑过来戳我。
「没什么，小孩子不要好奇这些。」我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头，电梯门刚好打开，「沈总监再见，沈总监玩得开心~」
「对了，方媛。」沈恪掏出手机划拉了两下，「你今天不是说要给我新的创意吗？创意呢？」
我「啊」了一声，然后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两千七。
「……」我看着沈恪的表情，再看了看非常信任我的实习生，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想起来了，宝我今天只能缺席我们薅羊毛小队了，我得和沈……总监讨论一下我们新项目的创意。」
实习生看了沈恪一眼，然后看了我一眼，最后无奈地拍了拍我的头：「好吧姐姐，我们明天再去。」
「嗯嗯，你好好吃！明天请你喝奶茶。」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沈恪开口了：「你们很熟？」
「我带的实习生啊。」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已经转正很久了，但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样喊他，「他今年二月份就来了，一直都是跟着我的。」
「感情真好。」沈恪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酸，他的车在不远处亮了灯，「吃什么？」
「啊？我都行啊。」我钻进副驾驶，「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不挑的。」
还没等沈恪说话，我的手机就响了一声，实习生给我发了照片，跟我说火锅店人特别多。
「人那么多就算了吧，下次我们提前排队。」我发了条语音，看见沈恪还没开车的意思，「嗯？怎么了？」
「你们在谈恋爱？」
「没啊。」我摆了摆手，「这可是个超级富二代，我可配不上。」
「配不上……」也不知道这个词戳到了他的哪根神经，沈恪拿了我的手机摁灭屏幕，「那就是有好感，对吧？」
他这么认真的表情很难见。
沈恪的眼睛很好看，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以至于他出现在 KTV 包间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他在干兼职，花两千完全就是我血赚。
「没……」我往后缩了缩，「就是普通同事。」
「我看可不普通。」沈恪把我的手机和他的手机放在了一起，「他喜欢你。」
「喜欢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嘟囔着，用围巾把自己的脸挡住，「我还是很不错的好不好……」
沈恪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我的围巾往下拽：「怎么？说完了也知道不好意思？」
「……」
见我一声不吭，沈恪似乎也觉得这样的单方面输出没意思，便把自己的手机扔给我：「看看吃什么。」
我非常自然地输入了沈恪的生日，手机解锁成功。
啊这。
沈恪看了我一眼。
我没讲话，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稀薄一点。
「吃……日料？或者西餐？或者墨西哥餐？」
「……你刚刚不还嚷嚷着要吃火锅？」
「可是……」我看了一眼沈恪身上的白色毛衣，摇了摇头，「突然不想吃了。」
「方媛，你自己说的，没有人有义务去猜你想要什么。」沈恪打方向盘，车驶入了一条火锅街，「合理的需求就要提，你提了再说，能不能满足是对方的事。」
「那我要吃这家。」
我指挥着沈恪停车，然后下车径直走入店里。我是店里的熟客，老板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让我随便找个地方坐，我点了辣锅和绵绵冰，然后把菜单递给沈大爷。
沈大爷大手一挥：「想吃什么点什么，我买单。」
麻辣鲜香的锅底，爽脆的毛肚和黄喉，还有各种我爱吃的牛肉……我决定今天晚上短暂地抛弃对沈恪的成见。
他可真是个好人啊呜呜呜。
「年轻有为的沈总监，我敬你一杯。」我端起桌上的梅子酒，仰头一饮而尽，「这次策划案谢谢你……我是真心的。」
「嗯。」
沈恪要开车，但也喝光了杯子里的茶，他就那样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一杯接一杯，火锅吃到放素菜的时候，我已经喝得上头了。
「方媛，你醉了。」
「我没醉。」我扯着沈恪身上的围裙，凑到他面前看他，他的眼睛里面像是有碎碎的星光，又像是春水初融的湖面碎冰，「沈恪，你好好看啊。」
「嗯，我知道。」沈恪知道扒拉不了我，干脆任由我的手在他的身上胡作非为，「我结账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我摇头，抱着我点的红豆绵绵冰，「我要和我的绵绵冰，在一起。」
沈恪被我弄得哭笑不得，把我从座位上扶起来：「好，等会就让你的绵绵冰和你在一起。」
我站起身来，给老板猛地鞠了一躬，差点栽地上：「谢谢老板！」
「……不用谢。」老板被我吓得一愣一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小媛男朋友是吧，送她回家哦。」
「欸，知道的。」还没等我解释，沈恪就一本正经地应了下来，他捏了捏我的脸，「你听得见我说什么吧？」
我点头。
从店门口到车边上，我都靠在沈恪的身上，然后被他塞进了副驾驶。
「方媛，你以后少喝酒。」沈恪无奈地发动了车，还没等我报地址，他就已经导航开始了，「明天批准你上午可以不上班。」
「呜呜呜……我肯定是在做梦。」我哭哭哒哒地从副驾驶前面的收纳箱里拿出纸巾，自己给自己擦眼泪，「沈恪以前对我都没这么好的……」
「……」沈恪没想到我还能自助擦泪，用手扶了一下我摇摇欲坠的头，「别撞头了，本来就笨。」
「你不要说我是笨蛋了……」我抱着那盒纸巾哭得更凶了，「我不是笨蛋，我很努力的……我做策划案熬了好多个夜……我也想很棒很棒的……」
「好好好，我不说你笨了。」
沈恪开车很稳，到家的时候，我手里面的绵绵冰完好地待在盒子里，形状一点都没变。
「沈总监再见。」我自己打开车门下车，抱着我的绵绵冰，「我自己上楼了。」
「你上个屁。」沈恪下了车，把准备走到垃圾桶旁边的我拽了回来，「路都不认识，你晚上睡垃圾桶？」
「我不睡垃圾桶。」我摇头，「我要回家。」
「绵绵冰等会放冰箱，你明天醒来再吃。」沈恪从我的包里摸了钥匙开门，「我先扶你去睡觉。」
「嗯，明天把绵绵冰带给实习生！」我笑嘻嘻地把绵绵冰递给沈恪，「谢谢沈恪。」
「……」沈恪把我扔进了沙发的抱枕堆里，绵绵冰被他 duang 地放在了茶几上，「方媛，我给你买的绵绵冰，你要给别人？」
我嘴一撇就要哭。
「不许哭。」沈恪过来捏住我的嘴，「不许给实习生，听见了吗？」
「哦……」我点了点头，「沈恪你管得好宽。」
「关你屁事。」沈恪脱了外套，又去给我冲了蜂蜜水喂我喝，「喝完睡觉。」
「沈恪。」我喝完了蜂蜜水，捏他的脸，「两千七，你没还我。」
沈恪无奈，从自己的兜里掏了手机出来，正要给我转账，就被我一把摁住了手机。
「别转了，陪我睡一觉吧。」我才说完这句话，就被兜头一个爆栗，「啊疼……」
「你把我当什么？」沈恪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方媛，你想死了吧？」
「……我把你当喜欢的人啊。」
我一下子就哭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沈恪慌了神，从桌上抽了一把纸巾给我擦眼泪：「别哭了……」
等我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沈恪才装模作样地戳了戳我的脸：「方媛，你再说一次，你把我当什么人？」
「……当喜欢的人。」
15
我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痛恨为什么没有喝断片直接遗失这段记忆。
手机响了，我整个人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来电显示：沈恪。
我在「接电话可能会死」和「不接电话一定会死」之间纠结了一下，然后点了接通。
「醒了？」沈恪懒洋洋的声音在早上显得格外的迷人，「醒了就看工作群。」
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前有个年会在 B 市的总部举行，这回因为策划案的事情，沈总监决定把我带上，去见见世面。
我神清气爽地到了公司。
假的，我又是偷摸溜进公司的。
「姐姐，你早上梳头了吗？」实习生看着我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伸手捋顺了我头顶的呆毛，「昨晚喝酒去了？」
「喝了一点。」我点了点头，实习生还帮我提前打开了电脑，我非常欣慰，「等会我开奶茶车，记得上车。」
「方媛。」沈总监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看着我和实习生靠在一起讲悄悄话，又把我逮住了，「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下年会的事情。」
我划拉了一下手机，给实习生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跟在沈恪的屁股后面进了办公室。
「绵绵冰呢？」
「……」他这个问题问得奇怪，我摸了摸头，「在家里放着呢，你要吃？」
沈恪白了我一眼，但脸色稍微好了些。
「年会大概会去三天，等会行政会来跟你核实住宿这些，发票什么的你记得收好，到时候回来报销……」沈恪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堆，「裙子你有吧？」
嚯，瞧不起谁？
「没有。」
「……下班了去买。」
「哦……」我点头，「沈总监你还有事吗？」
「……没了，你出去吧。」
出去我和实习生说了裙子的事情，对方马上用自己奢靡了二十几年的人生给我打包票，说必然给我挑一条又好看又性价比高的小裙子。
「保证后年都不会过时的那种。」
很好，我同意了。
下班的时间刚到，我就收拾了包和周围的同事说拜拜，沈恪从办公室出来提溜着我的后脖颈：「去哪？」
「去买裙子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班了沈总监。」
「你一个人去？」
「没，和实习生一起去。」我指了一下旁边的实习生，「他眼光超好。」
「他去参加过年会？」沈恪磨牙，「你不找我你找他？」
我缩了一下脖子，给实习生使眼色。实习生一脸「我懂了」的表情，然后大义凛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姐我先走了，你和沈总监去吧。」
？？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实习生就挤进了人满为患的电梯，然后冲我安然地挥手，电梯门缓缓合上。
「沈恪！」
「干嘛？」沈恪拽着我的围巾，把我拖到了另一边的电梯门口，「我耽误你了是吗？」
「……」
电梯门刚好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沈恪把我拖进去，然后摁了关门键。
「昨天还说我是你喜欢的人，今天就要约别的男人去选衣服，你可以啊方媛？」沈恪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的皮现场剥下来，「我还不知道你有这左右逢源的本事。」
我缩了缩脖子，然后往电梯的角落里躲，却被沈恪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你躲什么？」
我被他那句「喜欢的人」羞得满脸通红，根本不敢讲话，沈恪却不依不饶地扒拉我的围巾：「说话啊，昨天那话是不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怎么了？」我捂着脸就不让他看到我脸红的表情，「喜欢你又没错，再说了你不知道这事儿吗？我追了你屁股后边跑了五年，现在你跟我叽叽歪歪问我这话是不是有病？」
沈恪笑了一声，松开了扒拉我的手。
我的脸更红了。
「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放你一马。」电梯门打开，沈恪勾着我的脖子往地下车库走，他似乎心情很好，还哼了一段歌，「带你去买衣服，我参加那么多次年会，肯定给你挑合适的。」
「那我有个要求。」
沈恪看我。
我咳了一声，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头：「预算两千，多的没了。」
「……行。」
16
头一回参加总部的年会，还见到了老头。
老头非常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说跟着沈恪果然有出息。
我全程尬笑。
年会我又喝高了，沈恪的胃跟个无底洞似的，一点都没醉的样子。
「你傻啊，不会拿气泡水充香槟？」沈恪架着我进了房间，然后把我扔在了床上，「就算你不会，你装啊，装喝醉了啊，谁他妈冲上去一杯接一杯的？」
我抱着枕头坐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面对他的训话一声都不敢吭。
「算了。」沈恪认命地从我的行李里面扒拉出睡衣，「去洗澡。」
「哦。」我都走到浴室门口了，突然转过头来，「你要在这里等我洗澡？」
「……」沈恪头顶爆了个十字路口，他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是不想等会你出来摔断腿，还让我架着你回去，懂吗？」
「哦……」我点点头，「你早说嘛，还以为你是个变态呢。」
「……方媛！」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沈恪正在玩手机，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还勾着嘴笑。
「洗完了？」沈恪听见动静，上下打量我一眼，收了手机，「我回去了，你有事喊我。」
我应了一声，然后飞扑到了床上。
「晚安沈恪。」
「你不吹头发？」沈恪皱眉看着我湿哒哒的头发，「湿淋淋的，睡什么睡？」
「我把空调打高一点就好了。」我伸手去摸床头的空调遥控器，却被沈恪打了一下手背，「疼……」
「起来，我给你吹。」
沈恪认命地从卫生间拿了吹风机和毛巾出来，用毛巾把我的头盖住就是一通乱挼。
「疼……沈恪……疼……」
沈恪放轻了力度，哼了一声，然后等毛巾吸干了水分，才打开吹风机试试温度，给我吹头发。
我跪坐在床上，困得不行。
沈恪掐我的腮帮子：「老子给你吹头发你睡觉？不行，不准睡。」
我迷迷糊糊地享受着沈恪的服务，仰头看他：「沈恪，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沈恪的动作一顿，他的眼神都融化了，落在我的脸上。
「看来你还没傻……对啊，我喜欢你。」
17
我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然后点开了顾恩的对话框，看见里面满屏的感叹号。
「所以说，你和沈恪在一起了是吧？」
我沉默了，然后想了一会才回答：「不知道……他只说他喜欢我，但没说在一起。」
「……方媛，你这个没出息的。」我还没急，顾恩先义愤填膺，「那你直接问他啊！什么意思啊？？」
「我不敢。」
就像是之前我追着他跑的那五年一样，我跟在他的身后，给他送水，和他自习，可我从来都不敢问他，愿不愿意当我的男朋友。
然后就看见他和我们院花走在一起，对方怀里还抱着好大一束玫瑰。
好大一束，我只在网上看见过的玫瑰。
挂了电话，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下午的飞机，现在去吃个午饭垫垫肚子。」沈恪站在门外，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脸埋在软软的羊绒围巾里，「收拾一下，带你出去吃饭。」
「哦哦。」我也没关门，径直进了房间，「我套个外套就好。」
「我能进来吗？」
「可以啊。」又不是没进过我的房间，我扫了他一眼，「你要喝水自己倒，我收拾好了。」
沈恪从旁边拿了我的围巾，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外面下雪了。」
「真的吗？」我兴奋地跑到飘窗那里，然后趴着窗看外面的雪花，「哇……下雪了，沈恪，你看！好多雪……」
沈恪难得没开口吐槽我，站在我身边一起看外面的雪，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走吧，去吃饭，路上看个够。」
今天的沈恪好好哦，他没骂我，还那么温柔，还要带我去吃饭。
「……你哭什么？」
「没哭，风太大了。」我揉了揉眼睛，然后把脸埋进了围巾里，「我想吃肉。」
「……行，多吃点。」
18
我才落地，就收到了实习生的消息，这几天我不在，好多事都没人给他顶着，被客户骂了。
「好了好了你别怕啊。」我上了沈恪的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我们马上就到公司了，没事的没事的，你把反馈意见发我一份，我先看看。」
沈恪全程黑脸，我挂了电话，沈恪才阴森森地开口：「收拾烂摊子？」
「唉，实习生嘛，我实习的时候也很多烂摊子的。」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从背包里摸出平板开始看文件，「沈恪，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二十分钟。」沈恪抿唇，「坐车不要看平板，伤眼睛。」
笑死，是谁在飞机上还处理文件的。
车很快就停稳了，我和沈恪说了一声，先跑上了楼去和实习生对内容，这份规划下午就要和客户对齐，每一分钟我都恨不得掰成八瓣。
「姐姐你饿不饿，我下去买点吃的。」对于我刚下飞机就要来救场的行为，实习生感激又愧疚，「还是三明治和牛奶行吗？」
「她有饭吃。」沈恪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放在我的桌上，然后又放了一份小的在实习生的桌上，「赶紧弄完，撤。」
因为沈恪的监工，规划很快就过了，我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
实习生已经趴在桌上没了力气，我走的这几天他过得生不如死，现在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姐姐，我请你吃火锅吧。」
「她不吃火锅。」沈恪帮我收拾了桌面，把我从座位上拎起来，「走，回家睡觉。」
我：？？
实习生：？？
实习生一脸「你被万恶资本家腐蚀了」的表情，我拼命摆手想要解释，但沈恪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把我往门口拖：「走了，我也困了。」
刚进电梯，沈恪就松开了我的手。
「沈恪你瞎说什么啊？」我气得要上火了，「你不要搞得好像我接受了什么办公室潜规则一样好不好？」
沈恪深吸一口气，凑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方媛，你说的喜欢我，你追的我，然后你转头就能忘记，就能把我甩开吗？」
他的表情明明很凶狠，但眼神看着却格外的脆弱和可怜，泛着淡淡的水光。
「……我没有。」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沈恪自嘲地笑了笑，让人看着心揪成一团，「你喜欢我的时候就凑到我身边撩拨我，不喜欢我的时候一脚踢开，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我没有，沈恪……」
「你没有？呵，你前两天说喜欢我，转头就和你的实习生卿卿我我的，你没有？两年前毕业，本来我们俩好好的，你一声不吭地放弃了 B 市的 offer，拉黑我，跑到这里来，你没有？」沈恪一点一点地翻着旧账，眼圈都红了，「我本来打定主意不喜欢你了，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又要说喜欢我……」
我被他这段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好伸出手去抓他的尾指。
他的手都在发抖。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拉着沈恪的手，眼泪掉个不停，「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而且你不是和院花在一起了吗……」
「方媛你是猪吗？」
「我不……」
沈恪掐着我的腮帮子吻过来，我被推着装在电梯墙上，疼得我「啊」了一声，就被沈恪趁虚而入，攻城略地。他的吻又急又凶，我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小声哼哼，说了句「疼」，他才放轻了动作，用舌尖舔舐我的嘴唇。
一吻结束，我感觉我都要窒息了。
沈恪一把捞住我，防止我一屁股坐地上，他有些好笑地擦了擦我嘴角的水渍：「这就不行了？」
我脸红了个透，侧过头去躲避他的眼神：「我很行的。」
电梯门应声而开，沈恪把我揽在怀里进了地下车库，他把我塞进副驾驶的时候还给我系上了安全带，在我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方媛，你真的太蠢了。」沈恪发动了车，「如果不喜欢你，你以为你能跟在我屁股后面五年吗？如果不喜欢你，我会等你送水，给你占座，送你圣诞节礼物？」
「……那不是顺手吗？」我往座位里面缩了缩，刚刚亲吻的画面还在我的脑子里无限回放，「圣诞节礼物不是每个人都有吗？」
「只有你有，我没给院花送过任何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你才有。」沈恪叹了一口气，他似乎被我的蠢给气到了，「我也只喝你的水，只给你占座，只送你圣诞节礼物。」
「……可你没说喜欢我。」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怎么从沈恪描述的这个视角来看，我这么像个始乱终弃的渣女，「肯定没说。」
「……你跟我告白之后，没吃我给你买的巧克力？」沈恪说得咬牙切齿的，「你没穿我的外套？就只有说了喜欢你，你才能感觉到吗？你是傻子吗？」
「……」
「没说这件事是我不对，各打五十大板。」沈恪深吸一口气，「那你现在听到了，我说喜欢你，很喜欢你，只喜欢你，最喜欢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再没听见我就要被你掐死了，我偷看沈恪的表情，「要不你再骂我两句，会不会气消一点？」
「呵，气消？」沈恪来了精神，「你和那个实习生怎么回事？」
「……普通上下级啊。」我马上表诚心，「我和他都才认识几个月，除了一起打工的战友情，别的什么都没有。」
「你最好是。」沈恪掐我的脸，「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保持点距离。」
我似乎想起来什么：「所以之前你经常把我叫到办公室，是因为你看到我和实习生凑在一起讲小话？」
沈恪没说话，但他的耳朵都红了。
「懂了懂了。」
「你懂什么了？」沈恪侧头看我，一脸我要是乱说他就揍我的表情，「你好好说。」
「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还有吗？」
「你是我的男朋友……你超喜欢超喜欢我的。」
19
沈恪唇红齿白，沈恪宽肩窄腰，沈恪翘臀长腿。
冬天的早晨还是有点冷，我往被子深处缩了缩，然后就被沈恪一把捞住摁进怀里。
「你跑哪去？」
「我冷。」我颤颤巍巍地把自己团成一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太冷了。」
沈恪把腿架在我的腿上，似乎要把我嵌进他的怀里，他揉了揉我的头，胡乱亲了下我的脸：「现在不冷了，睡觉。」
「哦……」
「沈恪。」
「怎么了？」
「我好喜欢你哦。」
「你不困是不是？」沈恪睁开了眼睛，然后捏我的腮帮子，「你要不困我也不困了。」
「不，我困。」我闭上眼睛装死，往沈恪怀里钻，「好了我睡着了，刚刚在讲梦话呢。」
「嗯，我也喜欢你。」
最喜欢你了。
【沈恪番外】
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才申请到了公司的外调。
那天，我朋友说要给我接风，约我去了酒吧。
我就是在酒吧，看见了醉醺醺的方媛。
她还是看起来那么笨，明明喝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陪着她的那个朋友骂渣男。
小嘴叭叭的，可真能说，一连串都不带重复的。
然后我就看见她们一群乌泱泱的人进了包间，不多时还点了一群正年轻的小伙。
我和朋友撒谎说我有事要走，实际上我混在那群人之中进了包间，灯光有些暗，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明明想好了再也不和方媛说话了，可又不自觉地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方媛比我们分开的时候还瘦了一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了什么苦。
领班发现了人群当中的我，凑过来问我是谁。
我指了一下坐着的方媛，小声地跟他说，那是我的女朋友。
领班整个人大为震撼，我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不会惹事，我就只是找女朋友，让他放心。
还好，方媛喝醉了也知道要点我。
如果没点我，敢点别人，我就去骂她，把她骂哭……算了，我又舍不得。
那么久没见到她，她还说要点两个男人，我却只想亲亲她。
我好没出息。
她喝醉的时候很可爱，会拽着我的袖子，说我长得真好看，说我长得像她喜欢的人，我的心一颤，就听见她说。
她喜欢的人，叫沈恪。
还好还好，我如释重负，又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送她回家，她吐了我一身，边吐边哭，说什么自己不是笨蛋，为什么老是说她笨，拉着我的袖子问我，是不是因为她太笨了，所以不喜欢她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不喜欢？
后来，我在公司看到了她，她比在酒吧看到的时候乖一点。
脸软软的，声音也软软的。
只不过她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想了很久怎么跟她说些久别重逢后的话，想着怎么开场白才不会尴尬，结果推门出来就看见她和那个实习生凑在一起讲悄悄话，我气得肝疼。
前几天还说喜欢我，今天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方媛，你真的很烦人。
可能是她真的喝醉了吧。
可能那天，也不是她喝醉了，而是我做的一场梦，我 日有所思，上天才赠我一个有她的美梦。
母亲给我安排了相亲，我走的时候看见她还在和实习生叽叽喳喳，我黑了脸，把她带上了。
我知道这个行为很卑劣，对于相亲对象和她，都称不上是什么绅士行为。
可我当时真的被气昏了头。
那个实习生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没有那么清白。
结果她跟我说，没有人有义务猜我的心思，没有谁一定要喜欢我，纠缠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去反驳，我怕她逼急了，真的会指着我的鼻子说，沈恪，我不喜欢你。
那我要怎么办？我不想听。
她也不全是烦人的时候，有的时候就可爱得有些过分，在我面前叭叭的时候很有气势，可一旦被抓住某个逻辑漏洞一通输出，她就马上缴械投降，缩回自己的壳里。
她工作的时候又很可靠，和客户沟通，帮实习生处理烂摊子，至于她的那份策划案，就算是没有我，也迟早会被人看见价值。
她为什么又和那个实习生凑那么近讲话？
如果她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可她……明明才跟我说过好几次喜欢我的。
喝醉了的方媛可爱一点，至少她会拉着我的袖子跟我说喜欢我，最喜欢我。
实习生太气人了，我气得把她拖进了电梯，她接吻的时候还是不会换气，吻得凶了就会乖顺地喘两口气，捏着我胸口的衣服说「疼」。
她说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
我被她气笑了，我为什么会喜欢一个笨蛋？
这个笨蛋看不到我等她下课，看不到我送给她的零食和礼物，看不到我给她占座和送热水，不仅是个笨蛋，还是个小瞎子。
算了，我也有错。
她说的对，我不该让别人来猜我的心思，喜欢就要说出来，就像是五年时间里，她频频在我面前说「沈恪你好好看，我好喜欢你哦」那样。
热烈地，大胆地，反复地说着自己的心意。
而我也应该这样回应她，一遍又一遍。
她抱着好小一只，她的头发是水蜜桃味的，她软乎乎的，我好想一直抱着她。
「沈恪，我好喜欢你啊。」
我抱得更紧了一点，她在我怀里哼哼两声，又装模作样地喊「疼」。
「嗯，我也喜欢你。」
只喜欢你，最喜欢你了。